广州凉茶与咖啡

沉默的羔羊

        2003年春天，一种名为SARS的病毒招摇过市之余，意外地也成为了一种饮品的救市之星：凉茶。在广州，有着175年历史的王老吉凉茶，和市面上的黄振龙、五花茶、夏桑菊、清开灵等凉茶一样，被广州人当成了板蓝根和抗病毒口服液，成为渴望抗病毒的市民的每日饮品。<br/><br/>    即便如此，依然掩不住广州的咖啡色。咖啡馆在广州如一场地火蔓延，悄无声息地烧过成熟住宅小区、写字楼、僻静的横街和人气鼎沸的步行商业街，以发廊式的覆盖速度生长着。在拥有了日式咖啡、法式咖啡、港式咖啡、台湾式咖啡、瑞士式咖啡之后，美式咖啡的代表作——星巴克也风传将于今年在广州尘埃落定。广州，这个原本充满草根气息的城市，正在展开一场凉茶与咖啡的战争。<br/><br/>    <strong>凉茶</strong>气质的城市<br/><br/>    下午三点一刻，对于北京和上海的白领来说，正是星巴克<strong>咖啡</strong>时间；而对广州人来说，他们会叫一份龟苓膏或王老吉当作下午茶，这是南派城市与海派城市迥然不同的口中风暴。<br/><br/>    珠三角以外的国人可能对凉茶一词不甚了了——所谓凉茶，是指将岗梅根、木蝴蝶、山芝麻、火炭母、金榄根等具有药用疗效的中草药煎水作饮料喝，以达清热解毒、去湿生津、清火明目、散结消肿、治疗感冒喉痛高血压之效。王老吉凉茶颗粒冲剂获美国FDA认证，可作为第30类商品在美国销售，便是凉茶药效的证明。<br/><br/>    气候湿热易上火的环境，把广州造就成了一座凉茶气质的城市，凉茶成为广州人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生活元素。当王老吉凉茶、夏桑菊茶、大声公凉茶、廿四味凉茶、石歧凉茶、三虎堂凉茶、黄振龙凉茶、葫芦茶、健康凉茶、金银菊五花茶、苦瓜干凉茶等品种在街头遍地开花时，你能从那一壶壶、一杯杯的凉茶中感觉到广州人务实的现世立场和斑斓的生活情趣。几文钱换得一杯或苦或甜、配料不同的凉茶，一盒乌黑清凉、口感多样的龟苓膏，一品名为龟苓膏汤、生鱼葛菜汤、红萝卜竹蔗水之类的汤水，饮下去，在炎热的南方换来清凉的安慰。<br/><br/>    其实不唯广州和珠三角，福州也是凉茶气质的城市，津泰路上、八一七路和中亭街的孙记养生堂老店泡制的40多种的凉茶，是闽茶之外的另一市民饮品。其中的清火茶简直成了女孩们追捧的治痘痘的特效药。<br/><br/>    咖啡来了<br/><br/>    面对咖啡，抱定实用主义的广州摆出一副“你不可改变我”的姿态。咖啡虽然早在1885年就进入了广州，但仍然摆脱不了非主流饮品的弱势地位。咖啡改变广州人，费了100多年的功夫，至今“革命尚未成功”，但形势已一片大好了。<br/><br/>    首先是特洛伊木马式的渗透。单纯的咖啡厅在广州早期鲜有市场，借助酒店宾馆和西餐厅，也借助酒吧和蛋糕店，<strong>咖啡</strong>才得以在广州扎下阵营。<br/><br/>    其次是小规模的渐进行动。幸好广州不缺少异型口味的外来人口和老外，小额数量的咖啡馆才得以在广州体面地生存下来。当然，对于恋爱中的人们，他们会忽略一杯咖啡与一杯凉茶的十倍价格悬殊，而接受更西化更具情调的咖啡谈话空间。<br/><br/>    再次是海派城市引起广州的攀比欲。星巴克在京津两地的26家分店、在上海的21家分店、在杭州的3家分店、在深圳的1家分店，对广州白领来说是个不小的刺激。因为他们自诩时尚，但自己的城市却连一家星巴克分店也没有。而且，广州没有宜家、没有真锅、没有贝纳通旗舰店、没有花旗银行。他们热切呼唤着一切世界性品牌的到来，包括名为星巴克和真锅的咖啡。<br/><br/>    接着是静待小资和中产等有闲阶层的成长。虽然人均住房面积达到了15平方米，但中国百富榜上的广州人不如上海人和北京人多，广州的跨国公司总部不如北京和上海多，广州的人均汽车拥有量和美女指数不如北京和上海。咖啡文化在中国已经被抬到奢侈性消费的定位之后，它需要有闲阶层的成长才能加速扩张。<br/><br/>    最后是深入腹地布点。进入2003年，咖啡馆在广州的布局显示出新的方向：除了传统的商业街、西餐厅和写字楼，咖啡馆在成熟住宅小区热战犹酣。与其相邻的店面多是时装、家具、家饰、美容院类别，它们与咖啡一起以生活方式的名义“策反”着广州人的胃口，令没有喝惯写字楼咖啡的广州喝上一杯社区咖啡。<br/><br/>    凉茶与咖啡的战争<br/><br/>    凉茶是一种习惯，一种积极的尘世生活，它呵护广州人的身体，令其健康无碍；咖啡是一种态度，一种消磨时间的休闲文化，它垂钓广州人的灵魂，令其梦想游离。在广州，谁站在凉茶这边，谁站在咖啡这边？<br/><br/>    老字号的凉茶并未真正老去。在黯淡多年之后，广州的凉茶铺吸纳了最先进的连锁经营方式，以麦当劳式的扫街速度和高于麦当劳的街道密度，把凉茶的流量推到了一个新的顶峰。以往，凉茶在广州只有声名和品质，现在又兼具了销量和时尚感，像可乐一样罐装、像酸奶一样盒装、像鲜奶一样袋装、像<a href="http://www.drink8.cn"><font color="#000000">咖</font></a>啡一样小包装的凉茶，已经不是当年的老古董了。最重要的是，品牌达数十种的凉茶在一齐发力，共同使凉茶成为一种占据这个城市绝对主流的饮品。<br/><br/>    咖啡也没闲着。“咖啡”一词在希腊语里指的是力量与热情。咖啡馆不仅是喝咖啡聊天这么单纯，那里也能上网、吃西餐、玩桌球、谈艺术、开沙龙、聚会、公务洽谈、透过玻璃欣赏街头景观、提供工作地和家之外的第三空间，与城市上行一族的生活节奏紧密相连。2002年12月，星巴克国际部门总裁彼得·梅斯龙称，公司预计2003年在台湾和中国大陆的连锁店数量将增长10%，目标城市包括广州。过不了多久，那个黑绿色的双尾美人鱼徽标就会在广州摇曳。<br/><br/>    美国人喝掉了世界咖啡生产量的1/3，中国年消费咖啡仅相当于世界上最大咖啡生产国巴西7天的消费量。意大利有20万家咖啡馆，法国有17万家，中国有多少家呢？以茶文化为主的中国市场，咖啡的对手很多，比如凉茶。<br/>